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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医药图书情报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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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起源于中国东北地区,早在多年前的商周时期就在我国北方黑龙江流域和长白山地区活动。有人类就会有疾病的存在,无论多么原始的人类社会,都会有当时治疗疾病的方法。从满族产生开始,满族人民就逐渐总结出了各种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医疗方法。从早期以萨满教宗教仪式为主体的巫术医疗,到后来萨满教的衰落,满族特色医药的兴起,到现在对萨满教和满族医学都有了全面而客观的认识,满族医学的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曲折的过程,不仅反映了古代人民的日常生活状态,也体现出了满族医学在历史进程中的发展和进步。
01
满族医学与萨满教的关系
1.1萨满在医疗当中的作用
任何一种医疗体系都是由医疗信仰和医疗时间组成,萨满医疗就是原始医疗体系与原始宗教体系相融合的综合医疗体系。乌仁其其格[1]对萨满治疗仪式及行为进行了分析,从医学人类学、医学社会学等学科的视角,对萨满治疗仪式的特征、治疗机理以及在治疗仪式中反映出的萨满与其信仰群体的思维及行为模式、互动方式等问题进行了全面的考察。认为萨满治疗疾病具有积极的心理暗示作用,是一种文化治疗和民俗治疗,其治疗仪式客观上具有一定的医疗效果。为了使医治更具疗效,萨满除了使用心理疗法之外,还需要掌握大量前人总结的医疗知识和实践经验,在萨满治疗仪式的过程当中,将这些医疗知识融入其中,发挥实际的疗效。
刘世珣[2]以《尼山萨满传》作为考察基础,从跳神作法、过阴追魂、疾病构想与医患关系及清廷对萨满巫觋治病的取缔4个方面讨论,试图窥探萨满巫觋治病的过程、时人相信巫觋治病的原因、医者类型、医病关系、各种法器象征的意义、参与者彼此之间的互动情形及朝廷限制萨满治病的缘由。
富育光等[3]认为在跳神过程中,萨满通过诵唱神歌、跳舞、象征性动作、巫术等表达逐魔除病的意义,实际是在向患者施授心理暗示,使他们认为病魔已除,病将痊愈,从而解除精神负担,在心理上产生安抚效应,有助于身体的恢复。约瑟夫·莫雷诺[4]也认为,萨满仪式中的音乐能够将医者和患者节奏性地连接在一起,强化患者对现行信仰的信念并积极影响患者向生理层次转变。音乐为萨满通向神灵世界的旅行提供支持,它能够增强萨满的能力,比如加强神灵与患者之间的联系等。
1.2早期满族医学与萨满教的关系
满族先人在氏族部落时期便信奉萨满教,崇尚巫祝,相信神灵可以驱除邪恶、消除疾病,形成了多种多样的祭祀活动。这些祭祀活动,有的是在疾病发生之后进行驱邪,有的是在疾病发生之前进行预防,有的针对出远门之人,有的针对妇女儿童,其方式以跳神和祭祖供物为权威[5]。满族氏族部落后期,满族先人学会了造酒和利用动植物的药性和*性。后来一部分萨满逐步掌握了医药知识,在祈福、祛病消灾中运用满族先人在生產生活实践中积累的原始药物和方法为族人治疗疾病。金代满族对一些药物的产地、采集、加工、经济价值和医学知识有了比较明确的了解和认识。明代萨满已经掌握了药物的采集、加工、应用,疾病的预防,针灸按摩等多种医技医法,用来治疗常见疾病[6]。
1.3逐渐与萨满教脱离的满族医学
清代满族医学与萨满教逐渐分离。清代注重医*药事管理,建立了清代宫廷医*药事管理机构,实施医学教育和对医药有功人员奖励*策。官吏的职责也更加明确,并对宫廷医学进行分科管理。清代还用满文整理翻译了大量中医药学历代名著,满族也出现许多名医。到现代,散在于民间的满族医生们运用满族医技医法数十种,在医疗中使用脉诊、舌诊、指诊等诊断技术,治疗骨伤、外伤、寒湿病痛等北方常见疾病的治疗方法简便易行,且有较好疗效[5]。
王平鲁[6]认为,满族医学开始与萨满教逐渐分离,主要表现在3个方面。满医对疾病的认识开始提高,开始注重野生药材的采集,并且萨满祷告和医事活动开始同时出现。他还认为,萨满医疗活动不局限于迷信的巫术,他们还积累了一套丰富的民间医学知识,如萨满以“盐酒米袋烙风气病”“烧柳汁熨咬伤”“剖活牲胸膛熨伤”“燃艾子灸伤痛”等因地制宜的民间医术。
刘红彬等[7]在研究萨满教文化与佟氏药谱疗术时认为,萨满不仅是靠精神抚慰、心理疗术等医疗方法,还不断地开拓并广泛使用土方草药,制作各种丸散膏丹,并配以喷、摩、灸、烤等技术。如佟氏家族在医治患者时,除了用一些药剂(包括内服外用)外,还常常用推拿疗术给患者医治疾病。
02
满族医学中治疗疾病的常用方药
2.1按治疗疾病分类
陈凤芝[8]对满族医药文化中治疗内科疾病的常用单方与复方进行了整理归纳,她发现满族人由于多生活于北部寒冷地区,日常生活中主要以肉食为主,因此所患病证亦以风湿痹证、寒腿疼痛、痰喘咳嗽、痈疮肿*为多,并且按照治疗疾病将方药分为6种(见表1)。
陈凤芝[9]还对满族医药文化中治疗妇儿科等疾病的常用单方与复方进行了整理归纳,常见妇科病证多以月经失调、带下过多等为主,儿科疾病常以惊风抽搐、小儿疳积或跌打损伤为要,并且按照治疗疾病将方药分为9类(月经病、妊娠病、产后并、带下病、儿科疾病、痈疮肿*、跌打损伤、耳鼻喉科疾病、其他疾病)。其中对“耳鼻喉科疾病”的治疗只有单方,咽喉肿痛用马兜铃、北豆根,牙痛用天仙子、啄木鸟舌、水獭胆汁,眼疾用锉草(木贼)、狍肝、熊胆汁;对“其他疾病”的治疗只有复方,风疹瘙痒、女子阴痒、男子阴囊湿痒肿胀、虫咬及疯狗咬伤、狐臭这5种疾病,使用的复方分别为荆防苦参汤、野茴香白矾汤、鸡蛋清调野茴香面、醋(或酒)调雄*末、*白膏。其余疾病及方药见表2。
刘淑云[10]根据满族人居住地的气候特点、地理条件,从由气候寒冷引发的疾病和脾胃病两方面对满族人的常见疾病和对应方药做了简述,主要药物备注别名,部分药物还备注了满语名,此外还介绍了妇科疾病常用的一些药膳疗法以及外科疾病常用的外治法。
2.2按药物类型分类
于永敏[11]将满族常用药膳药物分为植物药和动物药2种,分别介绍了人参、山楂、杏仁、山药、猕猴桃、松子及哈士蟆、鹿、猪胎等在满族人日常药膳当中发挥的作用。吴定华[12]列举了马齿苋、土三七、*芪、细辛、灵芝、五味子、酸枣树根、牛蒡子以及*柏几味满族常用植物药的使用方法及治疗疾病。梁茂庭[13]则列举了蛤蟆、蜈蚣、蝎子、蚯蚓、蚂蟥、林蛙以及斑蝥等满族常用动物药的使用方法及治疗疾病。梁廷信[14]分植物类、动物类和矿物类3种类别介绍了满族的常用药物,植物类药物包含人参、土三七等11味,动物类药物包含虎骨、蛤蟆等9种,矿物类药物包含琥珀、朱砂等4种,分别介绍了每种药物的使用方法和治疗疾病。
03
满族医学的现代研究
近年来满族医学的方药现代研究主要集中在满族民间验方“木鸡汤”,由云芝(木鸡)、核桃楸皮、山豆根及菟丝子4味药组成。其中核桃楸皮为首次入药的满药,填补了国内外空白。其中木鸡、菟丝子2味药具有养肝散结、健脾化湿之功效,即满医所说的“扶正”的作用;核桃楸皮、山豆根具有清热解*散结之功效,即具有“祛邪”的作用。
3.1治疗慢性乙型病*性肝炎
韩捷等[15]、孙家典[16]、荆萌等[17]均采用临床随机分组对照试验,通过检测复方木鸡冲剂或颗粒对慢性乙型病*性肝炎患者临床指标的影响,证实其具
有改善患者临床症状、体征的疗效。李日向等[18]、王丽等[19-20]用复方木鸡颗粒或冲剂治疗慢性乙型病*性肝炎所引起的肝纤维化及肝硬化,通过各项指标的检测,发现复方木鸡颗粒能够降低各项指标,阻止病程进展。
3.2治疗肝癌
韩雪华等[21]、段汝钦等[22]、吴海江等[23]应用复方木鸡冲剂或合剂治疗原发性肝癌,通过对比临床疗效,证实其能够改善肝癌患者的临床症状、弥补肝癌介入治疗的不足。
3.3治疗慢性肝内胆汁郁积
刘永久等[24]应用复方木鸡颗粒合并思美泰对60例肝内胆汁郁积患者经过连续3个月的治疗后,对各项生化指标进行测定分析,表明复方木鸡颗粒在改善患者临床症状、体征以及降低高胆红素血症和谷丙转氨酶等方面具有良好的效果。
04
满文古医籍的整理现状
清代“康乾盛世”时期,满族用满文翻译整理了大批古籍,医学古籍也在其列。于永敏[25]汇总了中医古籍如《雷公炮制论》《寿世保元》《王叔和脉诀》《医药集览》《脉论》《诸病源候论》《药性赋》《用药歌诀》《难经》《重订引痘新法》《痘症诊治通解》《食疗法》《天花探源》《经穴部位图》《医疗通书》《热症诊治》《妇科疗法》《孙思邈卫生歌》《难经脉诀》《延寿格言》《律例馆校正洗冤录》,西方医药书如《欽定骼体全录》《西洋药书》,兽医古籍如《马经全书》《相马经》《马经》,其他如《上药王源流》《答医方明》《奇门》《长寿佛经》《沐浴经》等,并对其译者、成书年代、版本形制、历史背景、现存状况、按语、底本及学术内容等进行了详细考述。
05
小结
满族医学文化具有悠久的历史,在历史舞台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尽管满族医学的发展进程中存在着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实践活动,但满族医者们确实掌握了一定的具有自己民族特色的医药知识,虽然未形成理论体系,但是极具特色。近年来,满族医学的存在和发展开始得到学者们的广泛重视,对于它的整理发掘和研究日渐增多。整理汇总其研究进展,可以对未来的满族医学研究提供参考。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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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教与满族早期医学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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